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纯粹的局部洪水,还不是最可怕的。
战争+自然灾害,大家参考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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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1年武汉大水灾蒋介石是如何救护人民的
这一年的6月到8月,以江淮地区为中心,发生了百年罕见的全国性大水灾。超过英国全境,或相当于美国纽约、康涅狄格、新泽西三州面积总和的广裹地域,洪涛滚滚,大地陆沉。大约有四十余万人葬身浊流.正当成百上千万的灾民遭洪水围困,啼饥号寒、辗转流徙的时候,关外又传来了“九一八”事变的隆隆炮声,短短四个月内,白山黑水,被日本帝国主义占领。也是从这一年起,1929年爆发的世界性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冲击波东袭中国。中国社会,陷入了内优外患交织1天灾人祸相煎的困境.
这场江淮洪水,属于长历时大范围、后果极其严重的洪水灾害。长江及其主要支流,如金沙、沱江、眠江、涪江、乌江、汉水、洞庭湖水系、都阳湖水系.以及淮河、运河、钱塘江、闽江、珠江,都发生了大洪灾。黄河一下游泛滋.伊河、洛河的洪水为近百年所未见。东北的辽河、鸭绿江、松花江、嫩江等河流,也纷纷泛滥成灾。数月之内,“长江之水未退,黄河之水又增,汉日之难未纤,洛阳之灾又起”,(1931年8月24日《申报》)到处洪水横流,灾情.几遍全国。
据当时的国民政府公报,全国被灾区域为16省,(这16省是:湖南、安徽、湖北、江苏、江西,浙江、广东、福建、四川、河南、河北、山东、辽宁、吉林、黑龙江、热河。见1931年7月30日《申报》).而从有关挡案、报刊综合统计,遭洪水不同程度波及的省份,当有23个之多。其中受灾最重的地方.是江淮流域的鄂、湘、皖、苏、赣、浙等八省。
早在18世纪,四川盆地和川陕楚交界地区.就布满了来自外省的“来人’和“棚户”。川陕楚交界的大巴山区、历来是一个暴雨中心。大批流民进入老林深谷,刀耕火种,无土不垦,古老的植被年复一年地遭到严重破坏。“泥沙随雨尽下、故汉之石水斗泥,.几同浊河”(魏源集)。长江于流上游和各条支流的灾难性泥沙,垫高了江底,并在中下游地区堆成了大片大片的洲诸。而这些地区的农户为了生存。又纷纷在各片洲诸上筑吁垦田,阻塞水路。
从那时起到本世纪的30年代.由于政治败坏,水利失修,长江的“血管粳塞症”越来越加严重。清末到民国年间,各省为弥补财政拮据,纷纷没立沙田局.不管水道是否通达,而专以出卖沙洲为能事。洞庭、泊阳这两个蓄泄江水的大湖,往昔受水之区,被私人,公司或官方侵占屯垦。芜湖地区作为天然蓄水池的万春、易泰、天成、五丈等湖区,也陆续被官府放垦,成了熟田。一长江的干道也变得越来越浅。20年代以后,吃水稍深的轮船在冬春两季只能从汉口驰到芜湖,芜湖以一下各段,须改用驳船运货。这样,汇集了物华天宝的长江中、下游地区,就丧失了抗早排涝的基本功能。一般而言,近代这个地区_,十日无雨就发生旱灾,四十日以上无雨,赤地千里,禾苗枯搞;而一旦大雨连绵,则江溢湖漫,破坪决堤。
江城巨浸 1931年的《国闻周报》刊登过这样一幅照片:在汉口市繁华的中山路上,浊浪滚滚。漫无边际,高楼、电杆泡在水里,各种船只在通衙大道上往来行驰。“大船若蛙,半浮水面,小船如蚁,漂流四围”-一这就是汉口陆沉的真实写照。
汉口在清代属夏口县,当汉水入江之口,原来有大片的湖沼地。清末湖广总督张之洞筑襄河长堤(汉口背后的张公堤)阻水.在长江沿岸又修筑了刘家庙的护江堤,这两条长堤将往昔的湖沼地带围了起来.逐渐成为闹市。因此.汉口的安危,全系于两堤。这年7月连绵大雨.江水陡涨,武汉江面比平日宽出了好几倍,江汉汇合,涛涛巨浪,几与岸齐。据时人估算,这时如果能投入三十三万元加固堤防,是可以保全市区的(陶直夫,《一九三一年大水灾中中国农村经济的破产》,《新创造》)。但是,武汉的堤防积存金已被国民政府全部抽去打内战,己化为乌有。这时既没有防汛物资。当局又不采取紧急措施,愤怒的长江,对于长期索取而不思补偿的行为进行了无情的报复。
7月28日,长江洪水从江汉关一带溢出,滚滚注入滨江附近一带的街道。31日,刘家庙北一站湛家矶沿江铁道连溃数口;8月2日单洞门溃决,大水势如奔马般冲向市区.汉口全市除地势高亢的少数地方和防守得力的日本租界之外,都被淹没了。这时江水仍在上涨!14日到17日,川水、襄水交汇而来,自城陵矶到汉口一片汪洋,只有少数山头孤露水面。15日日本租界也被淹没。19日江汉关水位达到53.7英尺(一说53,65英尺)。比1870年8月4日(同治九年七月初八日)汉口最高水位的50.5英尺还要高出3英尺有余,开江汉关建关以来水标的最高记录。汉口市背后,成了浩瀚的大湖,市内水深数尺到丈余,最深处达1.5丈.前此,武昌、汉阳的一些区域也相继被淹.
武汉三镇没于水中达一个多月之久.大批民房被水浸塌,到处是一片片的瓦砾场。电线中断,店厂歇业,百物腾贵。二千二百多只船艇在市区游弋。大部分难民露宿在高地和铁路两旁,或困居在高楼屋顶。白夭像火炉似地闷热,积水里漂浮的人畜尸体、污秽垃圾发出阵阵恶臭。入夜全市一片黑暗,蚊蚝鼠蚁,翔集攀缘,与人争地。瘟疫迅速地四处蔓延。
据当局调查,.三镇被淹共十六万.三一余户,受害人口七十八万余人(1931年8月31日申报):还有一件材料说:因水淹不能居住的房屋四千五百户,灾民31万,失业车夫3万,码头苦力和其他自由职业者十万.共计44万人生计无着。溺死的约2500人,因瘟疫、饥饿、中暑而死亡的每日约有上千人(《一周间国内外大事述评>国闻周报,第8卷.第3期第3页)。工厂商店全部停业的时间长达五十多天,经济损失已无法挽计,仅市内本国银行在货物押款上受到的损失,就有二百四十万两。这场大水直到9月6日、7日才逐渐退却,但在12月份,滞留武汉的难民仍有十七万五干多人,他们遭到官方的百般刁难,有奸几百个难民当成政治犯而处死。“气候严寒,每日冻毙达百余人。”这些难民惟一可去的地方,就是到街头上四处飘扬的招军旗子下去登记当兵,充当内战的炮灰。这就是当局诸公发明的“以兵代账“。(《新创造,第1卷,第2期,第9,10页。)
这次长江大水,从湖北石首到江苏南通,沿途干支流堤防漫决354处(《国民政府救济水灾委员会工振报告》,1932年12月)。除武汉被淹外,其他沿江城市也大多遭害。
国民政府所在地的南京,也处于风雨飘摇之中。7月4日到12日,大雨涝沱,电闪雷鸣,白昼如晦。全市玻璃碎裂、房屋倒塌、市民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。长江洪流滚滚而下,江面宽达十公里,浪涛高出陆地一至二尺。钟山上的洪水也直泻玄武湖,湖面高于城内。江湖交汇,一齐灌进市区。全市南北尤其是下关,一带遍地都是积水,江湖和秦淮河里的鱼游上了马路。 这个月的下旬仍然大雨不止,23,24日尤甚。洪水破坏了下关的路面,冲毁了这一带四千多家棚户。从中山码头到抱江门,水深过膝.市中心的国民D.Z.Y党部、三牌楼、黄埔路等地,水探达到胸部。城南秦淮河两岸、大石坝街、夫子庙等处,住屋进水,墙倒房塌。
据当时的安徽省政府统计,全省(按:包括淮河流域)受一等灾的有十六个县(1931年9月9日《时报》),其中十个县是在皖南,这些地区平均田地淹水最深时为11.5英尺,屋内5.3英尺,仅次于湖南;而灾区积水时间则在各省中最长,平均屋内不能居住的日数是62天,其中无为长达114.7天,繁昌、怀宁、贵池、桐城,分别为99天、92.4天、90天和88.2天.因此,全部或绝大部分的田园不仅夏收被毁,而且无法秋种。
对于如此巨灾,南京国民政府只在9月份拨给了三十万元的急振费,但又被省府主席陈调元(此人因密令各县种鸦片收取大烟税而臭名昭著)扣住不发。各县荒政,黑幕重重。11月有人在《皖灾周刊》上悲愤地写道:“政府始终麻木不仁,漠视民命,对于这次救灾工作,一点也不紧张,一毫也不注意。”真要坐等政府许诺的娠粮,灾民们“已经都变成饿俘了”
长江由皖入苏,与太湖水系相毗邻,又形成了两大片灾区。在这次水灾之前,美国作家史沫特莱访问了苏南的一些乡村,写下了她的观感: 村子由七零八落的三房子组成,门前是脏水沟,村民都有皮肤病,有的.儿童头上长瘫生疮。妇女在池塘的上边洗菜挑水,在下边倒马桶,粪便.又用作上地肥料。农民住的茅屋土房,既矮又湿,…木板床上,摆着破烂棉絮被头.屋子角落里,堆着几件旧式农具。灶屋里面有几口锅斧〔釜)坎具,蓬头乱发的妇女、姑娘们见我们走近忙藏身在黑屋子里。 让史沫特莱惊诧的是这些村落中强烈的贫富反差。她访间了二家姓朱的大土豪,“这是一座三面有碉堡式围墙,庄外有壕沟,四面通电网,门户枪眼密布的庄园”。“所有村庄,什么朱家湾、朱家冲,都以朱家取名。土地和农民都属朱家所有”。
农民的生活,停留在被史沫特莱形容的“中世纪”.正是这种农村格局,注定了自发的农民如同无法摆脱封建枷锁一样,也无力对抗天灾的蹂孽。
统计1931年的灾情损失是一件很困难的工作.1930年,国民政府秘书钱昌照在一次报告中说:“我国统计基础可以说没有,好比民食问题是何等重大,......我国则虽米、麦其生产、消费、分配的大概也茫然不知.娠灾间题是何等重大!然而灾区面积多少,灾民约数几何?竟没有人知道。”我们现在看到的民国年间各种混乱的灾情报告,深感这番讲话绝非耸人听闻.1931年4月1日国民政府成立主计处统计局,初步有了一个主办全国数字计算的机构,但是,统计局同其他部门以及各省当局关于这次水灾的统计数据彼此参差,某些同类数据甚至相差很远。比如,全国到底有多少人死于洪水,就也许是一个永远也无法精确算出的数字了。这次水灾有很多某些彼此矛盾的数据,如说被灾二百九十个县(一说一百三十一个县〕,死亡三百六十万(一说二十六万五千),灾民一亿(一说二干五百二十万),淹田二亿五千五百万亩(一说一亿四千一百三十万亩),根据《中华民国统计提要1935年》等当时官方资料的统计:则是受灾县386个,受灾人口5311万,死亡422499人,经济损失二十二亿八干多万元.
国民政府的主要财政收入是关、盐两税,1931年共为四亿一干一百多万元,只相当于这项损失的1/5.更何况这个政府年年内战,岁岁偿款,弄得库空如洗,债台高筑。政府拿不出钱来办服,只好在连年己发行了备种公债库券九亿元之后,又追加救灾公债八千万元.这笔公债,虽然只相当于水灾总损失的一个零头。但由于所有重要税收,已经在历年发行的各种债款中抵押净尽,市面上债券价格下跌到只有二、三成。政府再强行发行公债,不仅于事无补,还意味着对社会搜刮的加重,并造成了财政收支上一圈又一圈的恶性循环。 在农业各项损失所造成的后果中,对农民威胁最大的是因失收而导致的大面积的饥谨。据有人估计,大水灾中稻的损失约九十亿斤,高粱小米损失约十亿斤。以每人每年需要米面四百斤计.相当于损失了一千八百万人的全年口粮。这一年国民政府从美国订购了救灾小麦四十五万吨,仅相当于粮食损失的9%。这年冬夭有2/3的灾区没有粮食来源。水灾后的第一个春天,有一百三十一县灾区需要种子三百四十万担,平均每一农户为2.7担,但赤贫如洗的灾民无钱或无处购买,大约有1/3的灾区没有种子来源。(金大调查)
广大灾区的农民,不仅被剥夺了维持简单再生产的条件,而且失去了继续生存的能力。这是30年代农业危机的最深刻的根源。
1931年,以政治态度“不偏不倚”著称的《东方杂志》发表署名文章指出.“盖严格论之,此次水灾,纯系20年来内争之结果,并非偶然之事”。“‘苟无内争,各地水利何至废弃若此。各地水利,苟不如此废弃,纵遇水灾,何至如此之束手无策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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