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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7-14 23: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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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一五一十 于 2009-7-14 23:31 编辑
一瞬间空气好像凝固了,我脑子里电光火石一样闪过许多黄宏的音容笑貌,像一本相册,快速地在脑海里翻过,旋转,重叠,新兵连黄宏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蹲在一起吃饭的样子,打满摩丝抿的油亮的头发,黑暗中晃动的手表,猥琐的笑容,水面上的浮尸,……头皮一下子炸了。
愣了一会,我艰难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:靠,别拿死人开玩笑……接着偏出头去,朝着小屋大喊:“哨兵!哨兵!!!”
“哪个?”听到哨兵在屋后回应,我一颗怦怦乱跳的心才放了下来。
两个哨兵提着裤子从屋子后面出来,走近了觑的清楚,两个都是今年的新兵,一个陕西宝鸡兵一个四川乐山兵。我就喝问:“不在哨所里执勤,跑屋子后面干什么!”
乐山兵讪笑着递烟:“六班副啊,今天我过生,跟我们班长调了下岗,我们两个喝了点啤酒,日他妈个脑壳,午餐肉可能过期喽,我们两个肚子都不爽快,刚刚跑到屋子后面解决了一下。”
查了下执勤纪录,训斥了几句,准备离开。期间五班副一直没有说话,拿着那个午餐肉罐头盒发愣,我凑过去一看,没有什么出奇的东西,只不过罐头盒上面的开口整齐光滑,金属压边都没有了,不是用上面的钥匙或者罐头刀开的。罐头盒底部有一个小洞。里面干干净净,一丝肉末都没有。
五班副突然没头没脑的问答话的哨兵:“你开的?”
哨兵一愣:“嗯,是啊,”看一眼五班副手里的罐头盒,讪笑:“哦,拿着先照地上磨,罐头边磨开了以后揭下来,罐头反面打个洞,用力吹,就把整块午餐肉吹出来了,切着吃安逸,没有勺子嘛,用那个钥匙开,肉要挖碎了才倒的出来。”
直到我们两个上了桥,我才问他:“你刚才日鬼弄棒槌的说什么黄宏?吓的我头皮都麻了!”
“没什么。”五班副回头看了哨所一眼,吁了一口气,说。“新兵的时候我和黄宏一个哨。我俩经常在哨所里喝啤酒。”
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直无事。转眼之间又到了老兵退伍的时候,新兵又来了。这一年大队的新兵设在我们连队驻地,四号哨交给新兵连,留守老兵全部充实到二三号哨位。我被抽调到新兵连训练新兵,离开了大桥几个月。
新兵连结束之后,我回到桥南驻地,担任四班长,班里连我一共9名战士,负责二号哨的勤务。因为班长白天有带队训练,晚间有查铺查哨的工作,所以一般是站每天晚上6点~8点的固定哨。副班长是安徽人,姓肖,带着一名浙江黄岩的新兵,固定驻守二号哨位,负责早6点~晚6点的白天哨,晚上在二号哨的小屋睡觉。其他人每人从晚8点到早6点,每人两个小时轮换在二号哨执勤,轮空的休息。
就这样平安过了一个春天。初夏的一天,我在二号哨执勤。二号哨黄岩的新兵蹭到哨位上,给我递了只烟,嗫嚅着说:“班长,我,我,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,什么事,痛快点说。”
“我想调到别的哨位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晚上睡觉,老是听见后面棚子里有动静,跟肖班长说,他不信,他在里屋睡又听不到。”
“什么动静?”
“不知道。像……像……有人走来走去。有时候下午站哨的时候也能听到。”
一听这个我也是头皮发麻。但还是硬着头皮训斥他:“你就这么点胆子?里屋有班长,外面有哨兵,你怕什么怕?”
“不是。我还老做梦。老是一样的梦,一做梦就梦见,梦见……”
“梦见什么?”
“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,长头发,从门里进来,趴在我身上嘤嘤的哭。我觉得自己醒着,可喊也喊不出来,动也动不了。她老是说,要我把她的骨灰,分到七个罐子里面……”
七姑娘。
我跟他说,那些东西都是老兵编出来吓唬新兵的,你白天光想这个晚上不做梦才怪!邪不压正,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,武警战士还能信这些东西吗!!!孔老二都说了,六合之外存而不论,何况你还是个武警战士,无神论者知道吗?老老实实在二号哨呆着,下个月我们就该轮换到桥南三号哨去了。
之后他也没有找我。我也没太在意这件事。几天后的一个傍晚,我吃过晚饭,到二号哨接班。走到桥中间的时候,突然听到二号哨,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响。
未完待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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